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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
前言
最近二刷,看到第三单元开头
激情产出,内文是前两单元的剧情
完全以本人喜好产出
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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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那天,爷爷躺在破碎残缺车体的画面跟着一块苏醒,随之映入眼帘的……是母亲熟悉的笑容,蒲一永想起公交车上的父亲,他问了母亲,母亲的笑容变了,变得模糊,像是浸泡在水里,他听不清母亲的声音,只听到耳边轰隆隆的声响,随之而来一声巨响。
父亲……
消失在那一瞬间……
他去了父亲长眠的地方,后悔懊恼悔恨……
如果那天他不要熬夜,不要睡过头,爷爷不会昏迷,爸爸不会死,都是他害的!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他!
出院后,他们回到母亲用航空公司赔偿的赔偿金买的新家。
这个家只剩他跟妈妈,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
「我不要复学啦……」
他有什么资格回去继续过他的学生生活,要他若无其事拿起笔继续他70元的梦想,他做不到。
日子还是要过,世界不会因为那场意外停在原地不动,他开始拿着爷爷的客户数据挨家拜访,才知道自己太天真。
没有人愿意雇用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小屁孩。
他……
什么都不会。
父亲死去的前一晚,他们还在聊成绩,还在谈他的未来跟梦想。
不过一天的时间,再见父亲,他已经成了冰冷的照片,被装进小小的骨灰坛,放入不到25公分的柜子里,永远的离开他。
那晚放在书包里,要和爸爸喝的啤酒,后来跟妈妈喝了……
他还是没把自己的梦想说出来。
那个害死爸爸,害爷爷躺在医院的梦想,他再也不想不想碰。
他要赚钱,他要扛起这个家的重担,新家的房贷要缴,爷爷住院的医药费也要缴。
他............
什么都不会。
妈妈告诉他,在他昏迷的时候,他的两个死党常常来医院探望他,蒲一永打了电话,约了好哥们出来。
他得向前走,不能停在原地,他在床上躺了717天,他的人生比别人慢了717天,不能再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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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一永满脸通红,快要不能呼吸。
两个哥们的热情快让他窒息,他被紧紧抱住,像尤加利树树立在原地动弹不得,攀爬在他身上的不是两只可爱的无尾熊,是两个跟他同年龄的大男孩。
「永哥你不复学喔?」
「我要赚钱。」
他的梦想……
才值70元。
19岁,高中肆业,昏迷717天,怎么看这个履历,好像都不太妙。
两个死党对此虽然不乐观,还是提出建议,一个问他要不要做直播主,一个问他要不要去他的饭店应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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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医疗费,新家的房贷……
蒲一永以为这两件事就够他苦恼。
然后,它来了!
当!
当!
当!
它出现的那一晚,是他人生当机最多回的一次。
不是他臭屁!这辈子除了他妈,他就没怕过谁。
「不要!」
他紧紧拉住它的手,手上传回的触感,毛骨悚然。
它看着他,他也看着它,两人一夜不成眠。
「你要干嘛?」
「帮我。」
「帮什么?」
「不知道。」
又来……
一天过去反反复覆。
眼前的“人”,不是人。
一看就知道它死透了……
他披着一身破烂的脏布,全身脏兮兮,残破不堪的衣物下,是血肉模糊,骨头外露的躯体。
被缠了一天后,担心它吓到妈妈,蒲一永决定帮它,以他全学校倒数第一名的智慧,他得出一个结论。
「你一定是不知道自己死掉,回去你死掉的地方躺好,眼睛闭上,等一道光出现,就可以了!」
送佛送西天,让死尸躺好后,他好心的帮它阖上死不暝目的双眼。
看它还要跟着自己,蒲一永制止它,用眼神警告它,躺好不许动。
一段距离后,看到它站在原地,远远的眺望着他。
厚!听不懂人话!
有些不放心,蒲一永在离开溪边后,在桥上趴在桥梁俯瞰着桥下,荒烟漫草,夜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应该……
被白光接走了吧……
屁啦!!
当他抬头看向墙面,它又又又出现了!
「帮我。」
咬牙。
喔!又来!
没完没了是吧!
还好这次他有甩锅的对象。
蒲一永拿起手机。
昨天抛尸后,因为忘了带钥匙回不了家,他只能去医院待着,等时间差不多,他才离开医院,准备回家,出了院就被一个女警逮去警局。
都到警局,干脆把死尸的事跟女警说了,反正她也在找它。
「你是来自首。」
什么啦!
什么自首!
是那个死尸自己跑来!
蒲一永赶紧解释,不解释还好,这女警像是听不懂人话。
「你把人从桥下带回家分尸。」
「为什么会翻译成酱样子!」蒲一永急了!
他当然急了!
明明是那个死尸自己来他家,怎么就变成他到事发地点把人带回家分尸???
她是怎么听话的!!
还好女警没太为难他,互留资料就放他回去。
蒲一永这次学聪明了!尸体就在他家,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做。
「扶我……」
女警来了以后,本来还一直追着死尸盘问,直到她像拆礼物一样,将披在死尸身上的破布掀开,看到拼凑的尸骨,瞬间昏厥。
死尸叫郑立松,是一家医院的药剂师,骑车高速冲撞陆桥的栏杆坠落身亡,身体是郑立松,找他帮忙的却不是郑立松。
「你不是他,那你是谁?」
「不知道。」
蒲一永的白眼快翻到天边。
又来!
每次都要他帮它,问它帮什么,它就说不知道。
死尸跟他们说,人心的力量很强大,很久以前有一批人将它放在那里,希望它保佑他们,后来他们都不在,它被留在原地,直到一张被火烧过的碎纸出现,又过了一段时间,它感应到他的存在,纸张指引它来到他身边。
蒲一永看着熟悉的字。
那是爷爷写的字。
爷爷........
想到在病床上的爷爷,想到出事的那个早晨,想到死去的爸爸。
痛吗?
他问那个死尸。
它摇头。
不是问你,是那个人。
它还是摇头。
蒲一永想知道的........
其实是.......
出事的时候,首当其冲的爸爸,在出事的那一刻,痛吗?
没人愿意告诉他。
爸爸痛吗?
在女警的帮忙下,他们不但替死者找到害死他的真凶,也还给了它自由。
它,原来是一只守护村民的石狮子。
因为时代变迁,环境有了很大的改变,原本的村落被淹没,石狮子也沉入水底。
送走石狮子,蒲一永以为他的日子终于恢复正常,殊不知,石狮子只是他神奇人生的开端,另一个不可思议的旅程即将启程。
都是那个该死的书呆子!
蒲一永一脸不爽,死鱼眼直勾勾的瞪着眼前的男孩。
男孩是新搬来的邻居,样貌清秀,气质文雅,打扮斯文,衬衫毛衣,唇红歯白,与蒲一永同款嫌弃的嘴脸。
他叫曹光砚,蒲一永还是学生的时候,跟蒲一永是同校同学,在蒲一永出事前的前一天,他们还因为曹光砚在楼梯摔伤,蒲一永被校长处罚。
说起两人的缘分,要从那份志愿表说起。
曹光砚记得那个混混,他就坐在他右边,一副看谁都不顺眼,随时要跟人单挑干架的模样,要不是他身上的制服,还有他们所在的位置,他就像黑帮电影里面带头的老大,握在他手上的不是笔杆,而是开山刀。
传志愿窗体的时候,就见他将窗体随便往后面的座位一丢,也不管后面有没有同学,纸张有没有放好,扔了就了事,掉了一地也不捡。
哼!垃圾流氓!
曹光砚捡起一地的纸张,满脸嫌弃,把纸张收好。
眼睛不自觉的往邻座一瞟,正好看到对方写下志愿。
漫画家。
「哼!」
就凭他!
垃圾流氓没文化没素质,也想当漫画家!
就在他疯狂唾弃鄙夷吐槽,对方开口了。
「你刚刚有说话吗?」
汗水从额角滑落。
他刚刚不小心泄漏他的情绪?
那人的眼珠子朝他这边看过来,眼神凶狠,死鱼眼充满杀气。
他会不会被打死!!!
曹光砚已经看到自己的丧礼,爸爸一身丧服,白发人送黑发人。
凄凄惨惨,好不凄凉。
就听垃圾流氓嘴里吐出三个字。
「曹光……」
「见。」
没文化!
你才见!你全家都见!
那个字念「砚」!
这次,曹光砚把吐槽留在肚子。
他爸爸好不容易捡回一个活生生的儿子,同样的错误不能再来一次。
孽缘还没结束。
这个混混从那天以后就盯上他,疯狂找他麻烦。
第一次,他用篮球打他。
第二次,他用足球打他。
第三次,他用排球打他。
还都是对准头打!
一定是嫉妒他脑子比他好。
曹光砚这辈子人见人爱,男女老少通吃,连动物都喜欢他,除了这个臭流氓!
就在雷电交火一瞬间,确认过眼神。
两人达成共识。
书呆子。
垃圾流氓!
隔着一道门,两人为对方取了一个只属于对方的昵称。
从那天重逢开始,每次见面都用力的用眼神交流,比赛看谁的眼睛先眨就输。
谁让他爸失业,只能搬家,两人居然从同校同学变成比邻而居的邻居,每晚那个姓蒲的混混,手机讯息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吵得他没办法好好睡觉。
他故意的!
没球可以丢,就用手机的讯号声音轰炸他。
爸爸失业,新房东是个只记得喝酒的老太太,邻居还是高中霸凌他的小混混,曹光砚以为他的人生不会比这样更惨……
花……
曹光砚看着花瓣坠落,落地便枯萎。
这个异象困扰他一天,没人看的到他手上的花,除了……
当他看到坐在他对面那个臭流氓一脸呆样看着落花,逃之夭夭。
「你看到了!」
「我没有。」蒲一永否认,打死不承认,他才送走那只石狮子,现在是怎样!
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你有!」否认这么快,肯定看到了。
曹光砚被这枯萎的花困扰了一天,穷追猛打,非要搞清楚状况。
他忘了对方是不良少年,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这个垃圾流氓。
迎头就是一击,眼前一黑,曹光砚被秒杀,倒地不起。
「我没有!」蒲一永急了!
他看到曹光砚身后的‘东方不败’,曹光砚追得又急,脑门一热,举起右拳,忘了自己力气多大,还没思考拳头就挥出去。
曹光砚倒地,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现世报来得飞快,一记重拳爆头,他妈妈的拳头比声音还快,他倒在曹光砚身边。
醒来后,蒲一永发现............
曹光砚只看得到枯萎的花朵。
蒲一永不明白。
女警看得到死尸,怎么曹光砚看不到‘东方不败’?
死尸............
对了!
是死尸,所以女警看得到。
可是这个女人,她不是尸体。
惊觉只有他看得到这些异象,女警能看到死尸,是因为死尸是死尸,她看不到在死尸身上的异象。
得出这个结论,蒲一永冲出家门。
爸爸!
蒲一永疯狂的到处找爸爸,在灵骨塔,在失事现场,但是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他找不到爸爸。
他找不到……
为什么找不到?
爸爸……
爸爸!!
为什么为什么他找不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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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光砚弄明白了!
是蒲一永写的传单。
爸爸失业后在房东太太授意下,在租屋外的空地上摆了一个面摊,蒲一永家是书法世家,在蒲爷爷的教导下,蒲一永从小习字,写了一手与他本人一点都不相衬的好字。
垃圾流氓收了他爸爸一万多块的招牌写字费用!
果然是流氓!
后来又帮他爸爸写菜单,他手上的菜单,就是出自蒲一永的手笔。
曹光砚一手菜单,一手枯萎的花朵。
放下菜单,花消失,拿起菜单,花出现,来来回回。
拿起。
「有了。」
出现。
放下。
「没了。」
消失。
白痴!
蒲一永第一次觉得,全校第一名,脑子也不怎么样。
像个智障,看他在面前摆弄那张菜单,真的很白痴。
「你是怎么考上医生。」
「你没有看到吗?」
还在问!
白痴!
「你没看到吗?」
越过曹光砚,蒲一永的眼神落在他身后的‘东方不败’。
花有什么了不起,那个女人问题才大勒。
用讲的讲不清,曹光砚也说了,他的词汇乏善可陈,用画的比较快。
本来蒲一永只是想让曹光砚知道他背后有个喜欢带着盆栽到处趴趴走的女人,没想到画像完成的时候,曹光砚竟然看都不看他的画一眼。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突然情绪激动,啪啦啪啦说了一大串话。
「你看到了喔?」蒲一永其实不知道曹光砚在说什么,只听到后面两个字。
「幻视!」
「什么视?」高材生讲话都这么深奥的吗?
蒲一永看着曹光砚骂骂咧咧的走了,他也不想管,他还要努力赚爷爷的住院费用,赚妈妈买的房子房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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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
帮你........妹。
当蒲一永打开饭店客房的房门那一刻,只想骂人。
他不想管,真的不想管,可是她害她失业。
蒲一永好不容易在哥们的介绍下,上班第一天就吓跑了来饭店过夜的客人。
因为他带客人入住的时候,那个女人居然坐在客人的床上。
他把客人关在屋外,在房里狠狠地教训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也把房间外的客人一家三口全吓跑了!
上班第一天,他就失业了!
工钱都没拿到,还损失了一笔制服的钱。
贵死了!
都是曹光砚害的。
「你要负责,赔钱。」他在公车站牌堵曹光砚。
「多少钱?」
曹光砚心不甘情不愿,他也很穷好吗!他爸失业,他还有学费要缴。
他会看到这个女鬼还不是蒲一永害的,没有他写的菜单,他能看到那个女鬼嘛!
本来二千多的赔款,讲没两句就变成三千。
他是搬到土匪窝吗?
他们家的房东也是这样,本来说空地免费给他爸爸做生意,前后不到一分钟,就变成营业额抽2成。
蛇鼠一窝。
女鬼不是鬼,是他们医学系大体老师背后的刺青。
曹光砚乖乖买单蒲一永饭店制服的费用,原因也是在此,刺青确实是跟着他找到蒲一永。
蒲一永带来了一个女警,她叫陈褚英,看到刺青的时候,她眼里的泪光充满了恐惧。
曹光砚心里舒坦多了,他只是腿软,没被吓到哭。
透过陈褚英的帮忙,加上他们从街友还有其他人嘴哩,慢慢拼凑找出有关大体老师的讯息。
刺青希望蒲一永帮她找到大体老师的名字。
在他尸体腐败前。
他们一行三人碶而不舍的努力没白费,在22年后,大体老师找回他的名字,刺青终于完成心愿,留下与石狮子一样的纸条。
她说,是一个很老很老的人给她。
石狮子也说过,是一个比他还老的人给他。
在送别大体老师的典礼上,曹光砚看到蒲一永拿着陈褚英的小本子,将前来送大体老师离开的街友,名字样貌一一记下,还有为了查大体老师的资料,他被出租车司机揍(虽然司机下场更惨),曹光砚对蒲一永的印象产生变化。
也许..........他没自己以为的那么坏。
「干嘛啦!毛骨悚然。」
蒲一永老大不爽,曹光砚这什么眼神啊!
学习好的人脑子是不是都有问题。
刚刚在会场上也是这个眼神,渗人!
「我在指认现行犯。」不想让垃圾流氓太得意,曹光砚延续陈褚英刚刚的话题。
曹光砚说的是,蒲一永未经陈褚英同意径自取走她的警察手册。
两人又杠起来,这次带上肢体动作,上演全武行。
在警察姐姐面前,曹光砚相信蒲一永不敢把他打死。
后头鸡飞狗跳,坐在前座的陈褚英忍无可忍,直接煞车。
「给我下车!」
后来他们去了大体老师的父母坟园,是蒲一永约他,他想让大体老师的父母知道,他们的儿子,最后还是成了老师,这样大体老师在黄泉地下,就能抬头挺胸的面对他的父母。
回程的时候,因为时间太晚,没有交通车可以下山,两人只能平分曹光砚的围巾,一人一半等在路边,苦哈哈的等陈褚英开车来接他们下山,蒲一永嘴巴念叨个没完,怪他不打车。
奇怪!
都坐到车了还叽叽喳喳抱怨没完。
讨厌鬼就是讨厌鬼。
不过...........
讨厌鬼还是有让人喜欢的地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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